waittooo

单机搬砖人,右位就是我的命。很高兴认识你们

【五伏/宿伏】欲望(十六)

第十六章,介入


你是否曾在某一个无常的瞬间怀疑自己被某种神秘力量缠上了。

至少现在,伏黑惠无言地怀疑自己的生活铁定是被一种叫做三角关系的诡异力量挟持了。如若不然,从宿傩和加茂,到乙骨学长和五条老师, 他这玄妙的一天该作何解释?

伏黑惠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宿傩和加茂的谈话他不介入也乐得自在,而五条老师这边他却舍不得他为难。

“乙骨学长,其实我…”

“伏黑君的问题,”白衣少年抬起小臂阻止,背对着他连头也没转一下,“我们稍后再聊。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五条老师的问题。”

漆黑的双目像是谁的墨盒炸开了,表层浓稠到映着光。乙骨忧太自认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要在这样复杂的场合快速处理好所有事他做不到。所以,只能一个一个来。

“我不懂您对惠到底是过于放心,还是过分纵容。” 始终紧盯着一言不发的五条悟,他道,“我不能看着您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四个字一脱口,空气中生出极薄的咒力如同波纹一般朝自己层层推来,那是五条悟因情绪波动无意识诞生的力量,乙骨忧太都悄无声息顶了回去。

“过去的轮辐还会转回来,您会后悔的。”

是的,如果可以,乙骨忧太再也不想看见那样的五条悟。

 

夏油杰的葬礼上,五条悟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

发丝雪白的人踩着轻飘飘的步子来到雕刻的石碑前放下一束花,他屈膝蹲下撑着脑袋,手指贴着碑面若有若无滑了一下。

“嘛杰,最后还是死在我的手上了吧。真逊。”

他笑眯眯的,同样雪白的睫毛笑得发颤遮住了眼,如往常和挚友打趣般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墓碑骨骼轮廓都立体分明。

看得乙骨忧太的手指也学着五条悟轻轻弹了一下。他隐约觉得以小小的石碑为起点,一条蜿蜒迂回的小路剥离了所有丰富的外部世界向他看不见的未来延伸。五条悟一个人站在上面,不知救赎,亦不知彼世。

终于笑够了,瘦削的身影才堪堪站立起来,乙骨忧太担心地喊了一声五条老师。

高挑的人闻声歪过头来。那是一双蓝到无焦距的眼,正在进行一场毫无慈悲的凝视。

“忧太快看,今天的天空好高啊。”他仰起头,湛蓝的双眼与自然之顶对望如同怀有情调的艺术家,止不住挑眉微笑。

现下,眼前之人的样貌与回忆中几乎分毫不差,不容置疑地行走在自那座小小的墓碑延续至今的困境当中。乙骨忧太眸色一沉,他发过誓,绝不再让自己的老师经历亲手斩杀重要之人这种事。

尤其是这个孩子,可是当初老师力排众议选择收养的。在知道惠是那位无立场疯子先生的儿子时,乙骨忧太也曾不赞同地皱眉。

可那一天五条悟很生气,自乙骨忧太认识他以来头一回见他那么生气。贯通表面的耐心与掩饰性笑容完全耗尽,他干睁着那双蓝到剔透的眼说:“这个孩子是我的。”

最终,连禅院家都妥协了。

可这样的孩子,如今老师却任由他一脚踩进泥泞里,乙骨忧太不理解。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得确保对方不是过分溺爱或昏了头的纵容才行。

“既不是放心也不是纵容,是试炼。我需要确认惠有能力活下来才行。”

“不该是这样的方式。惠很优秀,已经超出同龄人许多。”

“惠的优秀和有能力活下来是两码事,忧太君。”加上这个称谓,说明五条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和伏黑惠之间的相处,什么时候轮到其他人说三道四了。

“与诅咒相伴这种事,必然没有赢家,还将受尽折磨。您是知道的。”

阳光从乙骨忧太的身后照进来,将他头顶的黑发铺成一片橙黄的暖色,在他身上穿出礼服效果的上衣也白到刺眼。颜色的穿透力即便是黑色的眼罩也挡不住。

五条悟难得眯起眼,他停顿了半晌,说得异常认真:

“如果惠倒下了,那么很遗憾惠就不是我要的那个人。就这么简单。”手段、过程他从来不在乎,不如说惠亲手促成的极端环境反倒是实现他的诉求的最佳环境。

……

“您说的太过火了。”

这个回答太过冷漠了。乙骨忧太此刻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对九年的光阴而言,五条悟的话几乎可以说是不留情面的。他甚至有点后悔当着伏黑惠的面问出这个问题了。

担心地回头想看看少年的反应,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都散开了几缕。乙骨忧太的视线在触及那位被他们争论的后辈时,对方的反应却让他愣了一下。

他本以为会看见受伤难过甚至愤怒的表情。可惠的表情松弛、平淡,他静静凝视着五条悟精神力高度专注,平缓的呼吸昭示着主人听得非常认真。

无言沉默了一段时间,乙骨忧太终于从二人中间让开了。他的动作也引来了黑发少年目光的追随。

“只要伏黑君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他走到伏黑惠身边,伸向脑袋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会儿转而拍了拍少年的肩。“学会求助吧。”

直到乙骨忧太穿过墙上的大洞消失在室外的阳光里,一直窝在角落看戏的人突然若有所思地感叹了一句‘乙骨学长其实很喜欢伏黑吧。虽然当面叫的是伏黑君,在别人面前叫的都是惠诶’。

话音刚落,虎杖就发现伏黑惠伸手扯了扯衣领,海胆状的发比平日里翘起的弧度明显更大,此时的伏黑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原来伏黑也会有高兴的时候吗,不是一直气冲冲的啊。虎杖失笑地想,只是受到了前辈的青睐而已啊,这对伏黑而言不是家常便饭吗。

“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呀。”粉褐色头发的男孩恶作剧般故意大声说给伏黑惠听,却意外收获了另外两声不悦的“啧”。

一声从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一声来自凭空消失前的五条悟。

 

列车在铁轨上哐吃哐吃地运行,此时本该被这浓缩了秩序与精准的白色机械体载着火速前行的人却独自立于高塔之上。

一柄被布包裹着的漆黑武士刀贴着他挺立的背,白色的宽大上衣被高空的风大面积地击打发出哗哗的响声。

眨眼的功夫,一只洁白可怖的庞然大物出现,她轻轻缠绕着少年纤细的腰身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处呜喑呜喑地发出听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怪声。而少年却温柔着眉眼侧过头将脸颊轻轻贴在白色怪物坚硬又粗糙的肌肤上,倾听着她的诉说。

“里香也这么觉得吗。那个孩子和五条老师之间有一层他人很难介入的磁场,和夏油前辈的也不太相同。”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白色怪物低频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乙骨听着她的声波在空气中震颤无奈又宠溺地耷拉下眉毛,讨好地回应:“好啦好啦,是我太冲动了。但是里香,五条老师难得像这样失了分寸,我担心不是应该的吗。”

他的贫嘴显然让白色怪物不太满意,发出更加复杂又频率混乱的声波。

被骂到郁闷,乙骨忧太伸手挠乱了后脑勺的黑发抱歉地笑了笑,声音变得更加轻浅柔和。他说:

“你说的没错。至少,现在的五条老师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乙骨忧太口中的另一位主人公在自己的房间静静坐到了深夜。

说不上哪儿怪,就是这一夜静到让人睡不着觉。穿着松松垮垮黑色睡衣的伏黑惠踌躇了一会儿,发端还滴着水就穿上鞋出门了。

弯月如同一道埋着自发光岩石的的深谷裂缝,使得沉黑的天山开裂,光从破碎的地方照进来。

伏黑惠敲响了五条悟私人住宅的门。还没来得及多敲两下,门就开了,这让伏黑惠堪堪收回了手。对于男孩主动来找他,五条悟挑起一边眉惊讶之余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把人放进来,五条悟伸手揉了揉男孩毛茸茸的脑袋,懒懒散散地拿着睡衣洗漱去了。被留下的人对于自己的行为脸上一红,但还是尽量理直气壮地屈膝背靠着床坐在地板上,随手挑了一本书随意翻看。

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根本看不进去,坚持了一会儿就放弃地将书摊在自己的腿上,伏黑惠回忆着五条悟下午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伏黑惠觉得自己的大脑兴许是被下午的阳光扰乱了有些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思考不出个结果。

恍惚间,五条悟已经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松软的毛巾竟比不上白雪浸染的发丝那般洁白。和惠对视一眼,他怔了一下便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来到男孩面前,五条悟默默无言毫不避讳地低着头看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弯腰向男孩俯过去,睡衣贴着脊背衬出背后突出的椎骨线条。他低声说道,“惠不觉得害怕么?和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一个自私冷血又病态的老师待在一个空间里。”

五条悟贴的很近,近到伏黑惠几乎快被吸进他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里。

深吸了一口气,伏黑惠不出声地笑了。此时的他和五条悟之间比任何时候都要近。在五条悟冷漠的注视下,他伸手捂住了那双蓝色眼睛。

“爱上您,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做过最艰难的事。”

他不知道终点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个该死的大人心思伏脉千里,很多时候他连所谓好人与坏人都看不明白又怎么看得懂五条悟。

“能请您抱我吗。”

被握住的时候,伏黑惠抖到不行。现在的状况完全是五条悟连袖子都没卷起来露出哪怕一块额外的皮肤在帮他解决某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手上的动作如此夸张又出格,脸上却眼也不眨地注视着他。心理快感太过惊人,伏黑惠的眼一翻一翻地快要承受不住。

终于,一阵电流激活了每一处的神经末梢一路爬上头顶,伏黑惠一瞬间张着口窒息。任何声响都在这个夜里被无限放大,他发誓他清楚地听见了他的东西溅在衣服上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或者两者都是呢。

男孩整个人是被那双有力的手托起腰服务的,所以现在的姿势简直糟糕透了。他根本不敢低头。

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伏黑惠的眼皮跳了一下,揪住五条悟手肘处的袖子,还没从刚才的余韵中缓过来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做得很失败。“需要我帮您吗?”

五条悟干涩的喉咙空咽了一下,他一服被打败的模样把脑袋埋在伏黑惠的颈窝处蹭了蹭说,“我不记得有把惠教成这样。”

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立场说出这句话的人却让伏黑惠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虽然刚才的事已经让他的皮肤都在泛粉。

“那就请您别贴得这么近。”羞耻感让伏黑惠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因为哪怕隔了两层布料也很烫。

“啊,怎么办惠。隔着裤子我也想捅进去。”嘴上程度过量的荤话让男孩的呼吸停了一拍,五条悟却抬起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真的退开了。

“我去解决一下,惠换条衣服睡觉比较好哦。”高大瘦削的身影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抛下了这句话。

才发现连五条悟擦头发的毛巾都遭了殃滑落在他的手边,伏黑惠想死的心都有了。脑子里始终是五条悟那句叹着气说出的荤话,让他很难不去回忆两人曾经有过的那次真正意义上的交付。

五条悟做起来很疯,那双漂亮的手能把他像玩具一样提起来按在那里,力道大到似乎能捣到他的脑子里。腰上的淤青直到第二天早上还看得见,更别提他连站都站不稳的腿。

所以男人刚刚说的话,有那么一刻,伏黑惠毫不怀疑。


tbc.


有话说:怎么办,特别想写乙伏。

还有就是大家如果有什么方便写车子的地方拜托了请安利给我,我真的被搞得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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